想我那段學開車考駕照的悲慘歲月

昨天中午聚餐時,有個朋友說待會兒要先走,因為女兒正在學開車,得載她過去上課。她強調:「我跟我女兒講,開車時記得要穿長褲上課,千萬不能穿裙子。」一起吃飯的有五個人,除了我之外,其餘均一臉茫然,不知道這位朋友指的是什麼事情,不解問道:「為什麼要穿裙子?」 

但我完完全全理解,因為當年我也深受其害,當然不能穿裙子,否則學開車時會被教練吃豆腐吃到死! 

記得當年學開車是在華江橋下,那時台北的駕訓班幾乎都集中於此,約有十餘家駕訓補習班。而不管哪家都一樣,清一色是鐵皮屋搭蓋的簡陋「辦公室」,裡頭擺放一組廉價且破損的籐製沙發,上面堆滿了看過的污穢的報紙,尚有零散幾冊過期又缺頁的雜誌夾雜其中。 

駕訓班內總是有二,三位歐巴桑坐在櫃檯內,她們的嘴巴沒停過,永遠一直在聊天兼用擴音機四處找教練;沒上課的教練,很少待在辦公室裡面,多是蹲聚在門邊,或打瞌睡,或玩牌,或抽煙,還有嚼檳榔。被用來教學的車子大半是幾乎快報廢的破車,教開車的教練很多都是已退伍的鄉音很重年紀很大的杯杯…… 

在那個年代,一般家庭裡有車的人很少,會開車的人更少,因此事實上擁有汽車駕照並非是件必要之事。但我是個很早熟的小孩,為賦新詞強說愁,為了証明我已長大,所以滿二十歲的那年暑假,我和家裡爭執許久,說什麼都堅持非得學會開車不可。即使明知駕訓班環境是如此惡劣,當年正值叛逆的我,為了考駕照,一個月裡面,天天得去報到! 

從台北到華江橋要搭公車,下車後得走好長一段路才到得了駕訓班。彼時正值盛夏,天氣炎熱又沒處遮蔭,我每回走時心裡就怨恨連連,不只埋怨天氣,不滿駕訓班的克難,更痛恨的是,厭惡教我開車那教練的鹹豬手。 

是的,沒有錯,教我開車的教練,每天我去學車,每天就順理成章地吃我豆腐。上課時同乘一輛車,教練坐在右方,換檔時,趁機摸一下我握著檔的右手;倒車時,他佯裝看後方,側身將手輕靠我肩上;煞車時,他說要教我如何踩煞車,用力地按了一下我的大腿…… 

那你說,既然教練那麼過份,為什麼不告訴父母呢?你要搞清楚,我是和家裡鬧革命好不容易才爭取拿到學費到駕訓班學開車的,我若一講,不僅會被我那保守的父親狠狠唸一頓不說,這輩子我休想再學開車了。

我每天去上課,每天怎麼躲也躲不過的總是有不同的方式能讓教練吃到豆腐,但偏偏他不是很過份,不是很明目張膽,因此我只能在開車時穿長褲保護自己,最多臭著臉表示我的不悅,然後在心裡偷偷罵三字經而已,表面上根本不敢吭聲。現在想想,那時真年輕,真不懂事,也真白痴,要換作今天,前述隨便哪一項我都能立即砍斷他的手!

講完這個故事,這樣你知道為什麼我的朋友再三叮嚀女兒去學開車時要穿長褲了吧。不過我其他的朋友們,在聽完這事之後,都覺得很不可思議,均很納悶:「沒有啊,我們當年學開車很OK的,過程很輕鬆愉快,哪有什麼被吃豆腐之類的蠢事?」 

我們這群朋友,年齡上都差不了多少,都是同個年代的人,因此如果我和提起這事的那朋友都有過同樣的「悲慘」記憶,而其餘人毫無印象,那只能証明一件事:我們長得夠漂亮,夠標緻,沒被吃豆腐的都是些醜八怪!

 

對「想我那段學開車考駕照的悲慘歲月」的想法

  1. .
    結論 我是同意的…

    像我去學開車考駕照時…
    除非開的太誇張 撞到樹/石頭 或者衝到草地裡面
    教練才會跑出來看…不然 難得看到教練一面阿…

    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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